宮崎駿不大喜歡被人說是環(huán)保主義者,因為萬物有靈不是為了人類著想,只是不想破壞自然。“對人類有害的就是害鳥,對人類有益的就是益鳥,這種說法很奇怪。”他在家里不會開冷氣,不用洗衣粉,用天然肥皂絲。院子里枯死的圓木中跑出飛蟻,太太害怕木造地基被啃壞,要燒掉圓木,宮崎駿卻說,不要燒,家里就算被啃壞也無所謂。夫妻倆爭論的問題常常是:盆栽里有了毛毛蟲,把葉子啃得亂七八糟,到底是該保護(hù)盆栽,還是應(yīng)該保護(hù)毛毛蟲。
不過轉(zhuǎn)頭,他又會想得很開。圓木還是被太太燒掉了,那就燒掉吧。“我其實是個縱使明白地球即將毀滅也會活得開朗又快活的人。因為,我心里雖然知道大家都會死,但畢竟現(xiàn)在大家都還活得好好的。”他會笑著說。
這也頗像他對待國家的態(tài)度,一邊各種憂心忡忡,一邊會說:“我是一個認(rèn)為國家再糟也不會拖累我的人。也就是說,就算國家破產(chǎn)了,大家還是有辦法活下去。雖然我們隨便就把國家掛在嘴巴上,國家太愚昧而不圖振作時也會讓國民很難堪,可是所謂的民族也好、人民也罷,都跟國家沒有關(guān)系。”
幻想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的連結(jié)
從飛機(jī)上往下望,
看著日本國土的人口增加成這副德性
且到處是高爾夫球場,
心里的感覺真糟。
一這么想就覺得好悲觀,
可是一旦旁邊坐了一個可愛的人,
又心跳加快,一時之間,
幸福感覺又冒了出來,
而這,就是人吧。……
這兩種看似分裂的觀點不能在電影里
合而為一嗎?
——1994年8月
給無數(shù)人帶來美妙童年的宮崎駿自己并沒有一個美妙童年,他甚至也沒有一個悲慘童年。作為兄弟姐妹中最聽話懂事的那一個,他的童年以“好孩子”的姿態(tài)平淡度過。“在朋友之中,我應(yīng)該算是頗為開朗的人。但在內(nèi)心深處,卻存在著一個充滿極度惶恐與恐懼的自己。”“沒有自我意識,但正因為沒有自我意識而緊張莫名。”那種只是在配合父母的屈辱感讓他非常難過。
他記得自己18歲之前,總是躲在房間里亂吼亂叫,看那些描述恨意和不快事物的連環(huán)畫,一心一意想要忘掉一切。他真的忘掉了。他能記得初次見到蟬的眼睛有多漂亮,也記得螯蝦那呈現(xiàn)剪刀形狀的大螯有多感人,但是關(guān)于自己與他人那時互動的模樣,卻全部從記憶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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