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千古名畫《夜宴圖》真相:南唐的后主李煜懷疑有陰謀畫出諜報
韓熙載(902年-970年8月31日),字叔言,五代十國南唐官吏,青州人。后唐同光進士。因父被李嗣源所殺而奔吳。南唐李昪時,任秘書郎,輔太子于東宮。李璟即位,遷吏部員外郎,史館修撰,兼太常博士,拜中書舍人。“南唐后期,國勢日漸衰弱,整個金陵城被一種萎靡的氣氛籠罩著。
來自北方的貴族韓熙載,仿佛受到了命運的作弄……”伴隨著抑揚頓挫的旁白,一輪孤月之下,衣香鬢影的豪門夜宴正在上演。你以為正在欣賞一部精心制作的電影?不,其實這是近日即將上線的“故宮出品”的年度大作——《韓熙載夜宴圖》APP。國寶《韓熙載夜宴圖》是公認的中國十大傳世名畫。而實質上畫中的內容和繪制的背景都在南京。記者實地探訪他的豪宅,發(fā)現(xiàn)早已片瓦無存。
竟是“心識默記”的諜報圖?
開始還是正襟危坐,衣冠楚楚,但隨著音樂high起來,美女或奏樂或舞起來,主人老韓已經是放浪形骸、袒胸露腹,神情如入云霄之中……名畫《韓熙載夜宴圖》,現(xiàn)珍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該畫全長三米,共分“聽樂”、“觀舞”、“休憩”、“清吹”、“宴歸”五段,每一段畫面以屏風相隔。五幅連環(huán)組畫放在一起,描繪了韓熙載與一群好友、舞伎會宴娛樂的情景,把我們帶入了南唐貴族奢靡而神秘、醉生夢死的夜生活。
韓熙載,五代時濰州北海人,有傳與唐代 文學家韓愈為同一遠祖。出身豪族,后唐同光年舉進士,詩文、書畫、音樂無不通曉,名震一時。因父親光嗣因事坐誅,熙載逃奔江南,投順南唐,歷事李升、李璟、李煜三主。在南京城南內橋以北至羊皮巷這片區(qū)域,曾是南唐的宮城所在地。然而就是這位寫下“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流芳千古名句的才子皇帝李煜,在政治上卻是個庸才且氣量狹小。
“《韓熙載夜宴圖》隱藏著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南京歷史學會名譽會長蔣贊初介紹,當時南唐已經是岌岌可危了,面對日益強大的北方敵國后周的進犯,李后主一方面以財物媚悅敵國,換取片刻安寧;另一方面排斥異己,“頗疑北人,多以死之”,把猜疑之心放在了那些由北入南的官員身上。
而官居南唐中書侍郎、光政殿學士的韓熙載正巧是出身北方望族,他的名字自然列入了李煜的猜疑名單之中。有一天,李煜得知一些朝中官員將會聚韓宅,不由得陷入恐懼:這伙人是不是陰謀串聯(lián)?于是,李后主召見了自己所信任的畫家顧閎中與周文矩,授命他們同赴韓熙載宅邸,把夜宴的情況如實地描繪下來。
夜宴究竟是在門西還是南門外
“韓熙載歌舞升平的夜宴,應該就在門西的宅子里。”蔣贊初說,南唐建康城面積不是特別大,而南京老城南在當時是比較繁華的,因此夜宴應該就發(fā)生在門西的宅子里。不過文史學者薛冰卻有不同的意見,他說,夜宴圖應該發(fā)生在南門外,即中華門外雨花臺附近,一個叫戚家山的地方。蔣贊初認為,當時的南門外有些荒涼,而韓熙載是個喜好豪華的人,不太可能住在南門外的地方。
而對于蔣贊初的說法,薛冰的觀點是,韓熙載應該有兩處住所,門西的宅子是他當官時下班常去的住所,而戚家山就像別墅一樣,是韓熙載一處更加豪華的住宅,“辭官后應該是住在這處別墅里”。那么,韓熙載夜宴究竟發(fā)生在哪?文史學者朱向東研究韓熙載好多年,他支持薛冰的觀點。朱向東認為“戚家山這處宅子一開始應該是一處簡單的廬。韓熙載為先人在此服喪,一開始只是簡單的小屋,但后來他將這里改建成了一處豪宅。”
多項史料也證實了戚家山一說!短乒手袝汤晒庹顚W士承旨昌黎韓公墓志銘》記載:“春秋六十有九,庚午歲秋七月二十七日,歿于京鳳臺里之官舍……即以其年九月某日,葬於某所,禮也。”北宋《江表志》則記載,韓熙載的官宅就在“城南戚家山南”。清《同治上江志》也記載:“戚家山,在江寧城南聚寶門外,南唐韓熙載居此。”
朱向東說,戚家山古代屬鳳臺里。“當時,南京有座鳳山,門西的鳳凰臺就是鳳山的余脈,不過隨著歷史的變遷,鳳山早就沒有了。但在明代,外郭有一個城門就叫鳳臺門,這也證實了鳳山的所在。”
記者探訪,豪宅早已片瓦無存
豪門盛宴曠古絕倫,但記者尋找戚家山之所在,卻頗費周折。如今的南京城,早已經沒有戚家山這處地方,倒是建鄴區(qū)有一處地名叫戚家村。幸好歷史又給了答案——《景定建康志》言:“戚家山在城南天禧寺(大報恩寺前身)東”,《南唐江寧府圖》所繪戚家山韓熙載宅亦從雨花臺蜿蜒而來。
記者按圖索驥,過雨花臺立交橋,往雨花東路一路尋找,《韓熙載夜宴圖》的畫卷仿佛在眼前緩緩展開。然
而,輕歌曼舞卻變成了車水馬龍。雨花東路梅崗往東的山坡上街巷縱橫、屋舍櫛比,再往上走就是高高的山壁了,另一側山體則逶迤進入晨光集團。晨光南門附近的一位老南京告訴記者,這一代正是戚家山南麓。但南唐韓熙載那座窮極奢華的豪宅早已片瓦無存。
原來,在避禍投奔南唐之際,韓熙載曾對好友說:“江南若用我為相,必將長驅以定中原。”可見這位來自北方的才子,具有很強的政治才能,投奔南唐也是胸懷大志的。初到南唐時,韓熙載是敢作敢為,并且屢次直諫,很有唐朝大臣魏征的風范。先主李昪啟用他,中主李憬器重他,后主李煜對他的任用卻是一波三折——從重用到彈劾。
又到升任中書侍郎兼充光政殿學士承旨,基本上接近于宰相了。然而,南唐國主卻一代不如一代,畏難茍安、不思進取,且李后主的疑心尤其重。最終認為南唐已經搖搖欲墜,韓熙載裝出種種狂態(tài):先是稱病不朝,后來又辭去職位,在戚家山的官宅吟詠風月、縱情聲色。
然而,細看《韓熙載夜宴圖》的5個場景中,韓熙載神色始終凝重,姿態(tài)也非常端莊,“早年北伐雄心在,老去南朝相與狂”的苦悶與悲哀,難以掩飾地流露于眉眼之間。
死后敬重為謝安,賜葬雨花臺梅崗
《韓熙載夜宴圖》可謂是皇帝“偷窺”的“情報圖”。畫后的歷史也出現(xiàn)了兩種傳說,一說是,畫家顧閎中給李煜后,后主提醒韓熙載,希望他振作起來,全力報效國家。但韓熙載看了這幅畫后,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還有一說是,李后主細看這幅長卷后,發(fā)現(xiàn)韓熙載的沉溺聲色其實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抱負。
不管哪種是真實的,李煜都非常生氣,決定把他逐出京城。韓熙載慌了,立即上表請罪,奏稱自己已經年老力衰,請求從輕發(fā)落。李煜再三權衡,最后還是心軟了。盡管如此,夜宴圖事件后一兩年,韓熙載還是死去了。
韓熙載去世后,李煜非常痛心,還大哭一場。后主又命人為其選擇墓地,后來將他埋葬在風景秀美的梅崗(亦稱梅嶺)東晉 大臣謝安墓旁。最終,李煜追封韓熙載為右仆射兼平章事,謚號“文靖”,將其等同于東晉宰相謝安;并令南唐 文士徐鉉為韓熙載撰寫墓志銘,徐鍇負責收集其遺文,編集成冊。這種待遇對于臣下來說,可謂榮耀之至了。
民國《首都志》仍記載:雨花臺“東有嶺岡”,“名人葬其間者,有謝安、韓熙載等”。然而,在雨花臺風景區(qū)梅崗上,記者卻遍尋不到謝安、韓熙載之墓。導游告訴記者,梅崗曾是南京一景,有“香雪海”之稱,與紫金山下的梅花塢是古代南京兩大賞梅勝地。
但時光蹉跎,梅崗卻被湮沒;直至上世紀90年代末,雨花臺風景區(qū)才復建梅崗,又種植了萬株梅花。而歷史的沖刷下,韓熙載的墓早已無存。“一旦名人墓碑倒了,墓穴再被移平就找不到了。”談起南京名人的印記“消逝”,薛冰的話語中滿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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