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演丹尼•博伊爾承認(rèn),這是一部像狄更斯致敬的情節(jié)劇,片中的孟買如同狄更斯筆下的倫敦,縱使混亂不堪、喧囂無序卻又包羅萬象、浪漫無比,片頭的追逃段落中,鏡頭里的貧民窟并沒有讓人覺得骯臟、貧困,反而讓人覺得色彩紛呈,和《七宗罪》中連日陰雨里晦暗的美國城市產(chǎn)生鮮明對比。編劇比弗伊說:“我想表現(xiàn)出貧民區(qū)里的歡樂、笑聲、聊天與一種共同的感覺,想讓你感到這里大量的活力。”所以有些印度貧民窟的人們看到這部片子之后受寵若驚的欣喜也就可以理解了。
電影頻道播放過印度貧民窟的小孩子們舉著牌子抗議片名中侮辱性語言的新聞。雖然印度社會有些觀眾認(rèn)為該片過度丑化印度,但那不是創(chuàng)作人員的本意。導(dǎo)演說,“之所以把劇情設(shè)置在印度,是因為這種經(jīng)典的傳奇的劇情已不可能發(fā)生在西方,如果硬要用,只能把這種宏大敘事硬套在那些裝腔作勢的超人電影中。換一種說法,西方的生活太安逸了,它盛產(chǎn)的只能是瑣事而不是傳奇,傳奇那么好看,是因為它的肥料是粘稠的血和汗。”(參考文獻[2])可以說,為了展現(xiàn)傳奇的情節(jié),印度的“丑”是必不可少的。馮小剛曾說過,姜文不愿意出演《天下無賊》就是因為覺得王薄不夠壞,只有他壞得徹底,他的轉(zhuǎn)變才能感人。我們國家的電影不許講人性惡只許講人性美,所以電影創(chuàng)作者總覺得縛手縛腳。片中反映的印度也很有現(xiàn)實意義,狄更斯筆下的倫敦也不是盡善盡美,何況這還是部激動人心的商業(yè)片,這點創(chuàng)作自由還是應(yīng)該有的。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辛棄疾的這首辭,正適合用在導(dǎo)演丹尼•博伊爾身上。在《猜火車》中,幾乎是一黑到底,主角幾乎沒有任何巧合和好運氣。片頭有一大堆“選擇”止于“我選擇不選擇”,片尾在這堆選重述的時候卻止于“選擇你的未來,選擇生命”——逃離原來的頹廢生活就意味著新生活的希望,僅僅這一點點希望支撐著人們前行!抖颂臁贰ⅰ短柡平佟返纫惨廊粠缀跏且缓诘降,然而如今,52歲的導(dǎo)演卻主動退去了黑色的外衣,在否定了影片的真實性之后,在這個狄更斯式的故事中把出奇的好運與光明的未來爆炸一般地炸到主角身上,贏得了影評人的寬容也贏得了觀眾的喜愛。加入了原著小說中沒有的愛情線索;最后一題點了“三個火槍手”的童年;哥哥如此業(yè)余地把自己擺好成一個靶子,居然在掛掉之前幸運地把老大滅了……我相信許許多多的光明都是原著小說《Q&A》中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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