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華(資料圖)
去年《第七天》出版以后,作家余華在國內(nèi)并沒有接受太多的采訪,沒有過多地回應作品產(chǎn)生的反響。
今年1月,余華的評論集《黃昏里的男孩》在美國出版,而他的《第七天》英文版將于2015年在美國出版。
日前,余華在美國接受了一次關于文學的訪談,這一次,他似乎打開了話匣子,對文學對寫作及對自己的作品,都侃侃而談。
從《兄弟》到《第七天》
“現(xiàn)在不會有人說《兄弟》脫離現(xiàn)實了”
問:在《兄弟》后記里,你寫到“一個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經(jīng)歷這樣兩個天壤之別的時代,一個中國人只需四十年就經(jīng)歷了”,你的意思是什么?中國急速的變化如何影響了中國人?
余華:我說的是我的個人經(jīng)歷。我成長在“文革”,然后迎來了改革開放和經(jīng)濟騰飛,后來進入新世紀。我們從一個時代被推到另一個相異的時代,在這其間沒有一個過渡階段,只有差異。
當我完成《兄弟》的時候,批評——大多數(shù)是針對《兄弟》下部關于當代中國社會描寫的部分。一些讀者說,這寫得太扯了,一點兒都不像現(xiàn)實生活。一些批評家也是這么認為。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年時間,不會有人說《兄弟》脫離現(xiàn)實了。
個人來說,我從不認為《兄弟》是荒誕的,只是有一點點夸張而已。我的新小說《第七天》,才是一部真正的荒誕小說,但讓我驚訝的是很多讀者認為它是一部現(xiàn)實主義作品。
問:你說,你曾經(jīng)沉迷于暴力敘述,后來放棄了描寫暴力,這一過程的轉變并非是自然而然的,而是你強迫自己停止。你還愿意去寫暴力嗎?如果寫的話,你現(xiàn)在會怎么處理?
余:我在小說里寫了很多暴力,而且寫得非常直接。過了一段時間,我自己都無法忍受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把暴力從我寫作中挪開。但是可以往哪個方向?有些事情是我無法決定的,我寫現(xiàn)實生活,但暴力還是在社會的某處發(fā)生,我的寫作還是會牽涉到。
問:魯迅對你有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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