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哲學系王東教授已屆退休年齡,是黃先生指導的第一位博士生,黃先生曾委托他為自己作傳。他認為,黃先生在馬克思主義哲學史、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創(chuàng)新、人學、文化等領(lǐng)域,都作出了開拓性貢獻。他繼承發(fā)展了李大釗、馮定開創(chuàng)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北大傳統(tǒng),成為新時期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領(lǐng)軍人物。王東說,黃先生晚年創(chuàng)建了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心,把中心建設好,是黃先生生前的遺愿和囑托。
中央黨校、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央編譯局、中國人民大學等單位的學者許全興、李敏生、楊金海、郝立新,也紛紛發(fā)言贊頌黃先生的學術(shù)成就。
哲學,是黃先生的職業(yè),也是他的事業(yè),更是他的生命。他不愧為新時期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一面旗幟——這是大家的共識。
感性的生命
在一般人眼里,哲學家總是不茍言笑,嚴肅、刻板?牲S枬森這位哲學家是一個活脫脫有血有肉的感性生命。
趙光武教授已年過八十,黃先生擔任北大哲學系主任時,他做黃先生的助手,得以和他近距離接觸多年。“論年齡,他是兄長;論學問,他是師長,是學習的楷模。”趙光武這樣說。
北京市社會科學院研究員邱守娟是恢復高考后北大哲學系招收的第一屆馬克思主義哲學專業(yè)研究生,他和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梁樹發(fā)是一對夫婦,梁樹發(fā)當時在北大工作。他們回憶,1977年在北大結(jié)婚時,黃老師拿著一束鮮花來到他們宿舍祝賀。邱守娟深情地說:花是黃先生自己種的,親自剪的,還帶著露珠。老師真好。無論什么時候想起來,都感到溫馨。
在學生面前,黃枬森從不倚老賣老、以長者自居。他和學生共同署名發(fā)表的文章,大多把學生的名字放在前面,稿費總是全給學生。
達觀的人生
人們看到的多是黃枬森的書和文章,很少看到他的詩作,黃先生的夫人劉蘇整理了他的20多首詩作。徐春讀了其中的一首:“人生滿百又何為,苦辣酸甜我自知。書山跋涉分真假,哲海浮沉辨是非。中圣西賢徒古奧,馬恩列毛得精微。終身探索全無悔,宇宙人生兩有之。”
在幾十年的學問人生和風風雨雨中,黃先生已經(jīng)參悟到生命的真諦,超越了生死。
1957年“反右”運動中,黃枬森針對當時的形勢說了幾句真心話,雖未被戴上“右派”帽子,但被開除了黨籍,調(diào)離講臺,到編譯資料室工作。“文化大革命”中,又遭批斗、抄家。梁柱教授曾擔任北大副校長,他與黃先生交往多年。他說:“黃先生有過坎坷,但無論是私下還是在公開場合,他都很少提起。他的高風亮節(jié)在于,不是用個人的遭遇去評價歷史,總是能夠站在歷史的高度看待事業(yè)和人生。”
楊河教授曾任北大黨委副書記,和黃枬森交往甚密。他說:“黃先生信仰執(zhí)著,他的學問和人生是統(tǒng)一的。”
“辯證唯物主義是宇宙奧秘,為共產(chǎn)主義奮斗是人生真諦”,這是黃先生的人生信念和學術(shù)信念。人們對此有了更深的理解。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黃枬森,是一座不朽的豐杯。他清癯的臉龐,永遠定格在燕園;他的名字永遠鐫刻在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歷史上;他為之奮斗并且融入生命的事業(yè),薪火相傳,后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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