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后幾十年,一個叫嚴羽的福建人寫了一部《滄浪詩話》,正好與朱熹的觀念完全對立。嚴羽認為詩歌的教化功能、才學功能、批判功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吟詠性情、達到妙語。他揭示的,其實就是文學超越理性和邏輯的特殊本質。但是,他對同代文學家的評論,失度。
從朱熹和嚴羽,不能不追溯到前面提到過的《文心雕龍》、《詩品》等理論著作。那是七百多年前的事了,我之所以沒有認真介紹,是因為那是中國文論的起始狀態(tài),還在忙著為文學定位、分類、通論。當然這一切都是需要的,而《文心雕龍》在這方面確實也做得非常出色,但要建立一種需要對大量感性作品進行概括的理論,在唐朝開國之前八十多年就去世了的劉勰畢竟還缺少宏觀對比的時間和范例。何況,南朝文風也不能不對概念的裁定帶來局限,影響了理論力度。這只要比一比七百多年后那位玩遍了一切復雜概念的 哲學家朱熹,就會發(fā)現,真正高水準的理論表述,反倒是樸實而干凈。
梳理中國文學脈絡,解讀中國文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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