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衛(wèi):從一張照片開始的,我們拍過一段,要抓葉問的神情。當時葉問去香港拍身份證,那是他 一次穿西裝,還是在徒弟那里借的。我覺得不對,那個人是《花樣年華》的周慕云。后來我給他一張照片,然后說那才是葉問。就是下著雨,坐在那里,叼著個煙的那個。我看到那個鏡頭,對梁朝偉說,這個葉問成了。
記者:你覺得梁朝偉有什么變化?
王家衛(wèi):拍《花樣年華》時我對梁朝偉說,你不能永遠當偶像,你要轉(zhuǎn)成演員。到拍《一代宗師》時,我說你的挑戰(zhàn)是讓大家忘記你是周慕云,你是永恒的梁朝偉。原來他臺詞很多,后來我都刪掉了。但他坐在那里聽,就可以把對方所有的氣場都吸掉。他到了這個境界,那就是在表演上的一個高峰了,很難超越。
記者:子怡為何說再也不想拍動作戲了?
王家衛(wèi):這是她看完了影片的感觸。我相信如果有好角色好戲,她還會再考慮演武戲的。如果有一天我再拍功夫片,里面有角色她合適演的,我也還會去找她。我想她的意思不是把她拍傷了。這個電影就是她的巔峰。戲里說,人生如登山,一步一重天;蛟S她找到另一個高峰,也說不定。
記者:張震的戲被刪了很多?
王家衛(wèi):這部電影如果是個完整版本,那得有4個小時。這個戲里,張震的“一線天”和葉問是平行的線,到50年代大家都在香港生活,開宗立派,一個成了宗師,一個成了理發(fā)師。如果我剪一個4小時的版本,或許大家又會說,你太啰嗦了吧。
看的不是一個餅,是一個世界
記者:這次對中國市場是否更看重?
王家衛(wèi):我看的不是一個餅,我看的是一個世界(電影里的臺詞)。觀眾就是觀眾,沒有西方、東方。人情,世故,愛情,不管中國人、印度人、歐洲人都一樣。
記者:對電影票房有些什么期待?
王家衛(wèi):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拍電影,能做完就是成就了。檔期不是我的選擇,啥時候拍完啥時候上。
記者:這次電影去柏林電影節(jié)參展,不參賽?
王家衛(wèi):時間不搭。去電影節(jié),是發(fā)行方面的考慮。去柏林也不是參展,因為我有任務(本屆評審團主席),他們希望我用電影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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