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宗族是指由父系血緣關系聯結而成的群體,宗族往往有明確的內部認同和外部邊界。呂思勉先生曾說:“聚居之風,古代北盛于南,近世南盛于北。”顯然,就今天而言,南方的宗族聚居現象更為常見。下文將簡論哪些因素促成南方宗族多于北方。
其一,就地緣政治學而言,距政治中心越近,則國家政權組織對社會的控制力越強,控制成本越低,越能進行有效的控制。中國自古就是幅員遼闊,南北各省與政治中心的距離相差很大。南方是“天高皇帝遠”,北方是“天子腳下”。北方宗族在中央集權的壓制下,發(fā)展空間有限。而南方由于中央控制弱,政府反而需要借助宗族的勢力來管理地方社會。
其二,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五代十國、遼宋夏金時期, 北方連年遭遇戰(zhàn)亂。大批人口為了躲避戰(zhàn)亂,遷徙至南方,經濟重心也發(fā)生南移。無論是遷徙的過程中,還是遷徙之后在陌生環(huán)境定居,與同宗族的人結合在一起都是更安全、更有保障的選擇。尤其是遷徙之后,為了避免受到本地人的欺凌,人們甚至會改姓歸宗,托庇于強宗大族,以保證生活的安定。
其三,與南方相比,北方人的血液和文化中都融入了更多的少數民族因素。歷史上,北方曾長期處于少數民族的統(tǒng)治之下,受到少數民族的同化,而淡化了原本聚族而居的文化和習俗。南方也曾是少數民族聚居地,但是大規(guī)模遷入的漢族人,無論是在文化還是在政治經濟上,都更為強勢。漢族人遷居南方后不僅沒有被同化,而且把少數民族擠到了西南地區(qū)。
其四,地理環(huán)境和農業(yè)的影響。南方氣候濕潤、降雨豐富,適合種植水稻,但是南方的丘陵也多。所以南方的農業(yè)種植中更需要合作,宗族聚居也成為了必然結果。人們以宗族為單位,一同興建水利工程,開墾土地,分享勞動力。而北方多是平原地區(qū),氣候干燥,以種植小麥為主,旱作投入的人力以及需要合作的地方都比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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