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僅剩的4家人相信侯壽高的決定,不僅因為侯壽高年輕力壯,辦事干練,他們還有著親密的關系。姚仕斌是侯壽高的岳父,鄧招財和姚仕斌的妻子是親姐妹,而年歲已高的姚光金帶著弱智的兒子姚仕元,搬出去也無路可走。
其實修路這個瘋狂的念頭,侯壽高在去版納前就有了。作為村里 的黨員,侯壽高是和外界聯(lián)系最多的人,在對政策的上傳下達中,他強烈意識到制約村子前進的就是那條出山的路。
過去靠更多“肩膀”去完成的集體工作,隨著村民的搬離而面臨終結,大家發(fā)現(xiàn),賣一頭豬都找不到人抬出去了。修路是為了生存,留下來的 選擇。
5個人6年的堅持不懈
念頭已經(jīng)成型,怎么修再次困擾著侯壽高。全村共有16口人,只有5個成年男人。自古以來,群眾都是比較孱弱的,但領袖是強大的,“要是沒人領著干,再過100年還是那個樣!焙顗鄹哂行┳院赖卣f。
通知是村長下發(fā)的,但修路的主角是侯壽高。自從修路開始,他就沒有休息過,最重、最累、最危險的活都是他干。盡管他以此為榮,但是被問到累不累的時候,還是由衷地承認:“累!特別累!”
2006年農(nóng)歷六月十二日,修路工程開始了。為了保證修路能正常進行,侯壽高擬定了協(xié)議,4戶人家每戶出一個勞動力,和城里上班一樣,每天早上8點到晚上7點出工,午飯由家屬每天一家輪流送。
當時沒有一個人有信心能把路修通,但大家還是在協(xié)議上按了手印,肖家塘村修路隊組成。4個男人,除了侯壽高外,其他3人都在50歲以上。因為上了年紀,加上身體不好,動工后的第三天,年紀最大的71歲的姚光金打退堂鼓了。
但看著3家人仍然在堅持,姚光金心里七上八下:既然答應了修路就應該信守 ,不然以后怎么見人。姚光金心一狠,按協(xié)議約定交了40元曠工罰款后,繼續(xù)跟著干。兩年后,彎腰駝背的他被兒子姚仕元接了班。
光有精神顯然不夠,買 、打炮眼、砸石頭、鋪毛路,除了勞力,每一樣都要錢。當時,村里從2004年開始有上級撥付的公益林業(yè)款,到了2006年共2000多元,5家又湊了5000元,加起來的7000元成了最初修路的本錢。
“那點錢,幾天之后就用完了。但沒有人提出不干,大家賣雞、賣雞蛋湊錢接著干。當時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反正不會放棄!币κ吮蟾锌f。
沒人看好他們,就像《愚公移山》里鄰居勸說愚公一樣,附近的村民看到大山和巨石,也搖頭勸道:“你們這是做夢,還是算了吧。”
但轉(zhuǎn)機在堅守兩年后出現(xiàn),西疇縣縣委書記下鄉(xiāng)走訪,經(jīng)過4人的修路現(xiàn)場時被感動了,那時候他們才剛修通2公里。也就是從這一年起,肖家塘村修路所需的 錢3萬多元,由政府全部埋了單。
隨著一塊塊石頭被鑿開,出山路一點點變長,當看到自己的家時,侯壽高喜極而泣。一年后,姚仕斌也看到了自己的家;再過了一年,鄧招財看到了自己的家;今年2月,姚光金家的路也挖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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