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西楚的五大忠臣良將: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這是西楚霸王項羽自己寫下的一首詩,哀鳴自己在楚漢相爭中的失敗。項羽把更多的責任歸咎于“天滅我楚,非戰(zhàn)之罪。”
為了證明“此天之亡我,非戰(zhàn)之罪也。”(霸王)乃分其(二十八)騎以為四隊,四向。漢軍圍之數(shù)重。項王謂其騎曰:“吾為公取彼一將。”令四面騎馳下,期山東為三處。于是項王大呼馳下,漢軍皆披靡,遂斬漢一將。是時,赤泉侯為騎將,追項王,項王瞋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馬俱驚,辟易數(shù)里與其騎會為三處。漢軍不知項王所在,乃分軍為三,復圍之。項王乃馳,復斬漢一都尉,殺數(shù)十百人,復聚其騎,亡其兩騎耳。乃謂其騎曰:“何如?”騎皆伏曰:“如大王言。”乃令騎皆下馬步行,持短兵接戰(zhàn)。獨籍所殺漢軍數(shù)百人。(引自《史記.項羽本紀》)
項羽之勇是毋庸置疑,在《資治通鑒》里也有記載,如楚漢兩軍在廣武對峙時,漢軍堅守不戰(zhàn),項羽派三員大將前去搦戰(zhàn)。漢軍中有一名來自樓煩的神射手,就將三名楚將全部射殺。項羽大怒,親披鎧甲,手持鐵戟,前往搦戰(zhàn)。那名樓煩射手瞄準城外的項羽,正準備射箭,項羽怒目大喝,那名射手竟嚇得屁滾尿流,倉惶逃遁,再也不敢出戰(zhàn),自此在人間“蒸發(fā)”掉了。
項王死時年僅三十一歲,而他的西楚帝國覆亡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譬如:①霸王本人的剛愎自用,拒絕接受大臣的正確意見;②濫殺無辜失去民心,他動輒就屠城,坑殺降卒,蒸煮活人;③不善于用人更是其中的最重要原因了,名將韓信在他那里只能擔任“持戟郎”(類似于警衛(wèi)排長),“游擊戰(zhàn)高手”梁王彭越出身漁夫一直被項羽所看不起,九江王英布這般的猛將更是被項羽隨意地訓斥。④政治上,項羽完全是個白癡,濫封藩王,在韓王、齊王、膠東王等的分封上連續(xù)犯低級錯誤,人為地制造矛盾和敵人。……如此種種。
公元前二O二年,連項羽最可靠的大司馬周殷也叛了西楚,輔佐劉賈在九江反叛,以迎武王英布大兵。由李左車詐降,各路叛軍會同韓信大軍十面埋伏,將項羽圍困于垓下。很快地楚軍勢孤,隨著虞子期等大將的戰(zhàn)死,鐘離昧部又被分割包圍,“漢鼓三通忽百萬,楚歌四起缺八千。”項羽的身邊最后剩下將不過周蘭、恒楚,兵不滿八千,連項伯也跑了。霸王真?zhèn)是成了孤家寡人,到了窮途末路!
再加上前面反叛了的英布、彭越等人,以及取霸王尸身的呂馬童等五侯,是不是就真的整個楚漢戰(zhàn)爭中,就沒有什么人肯替項羽賣命呢?我們回顧一下西楚帝國短暫的歷史,發(fā)現(xiàn)其實為西楚而戰(zhàn),為西楚盡忠的“忠臣良將”們并不在少數(shù),也曾有“五虎將”之稱。虞子期之類的虛構人物咱不去提,也不去說那眾所周知的大謀士亞父范增,項羽的失敗,西楚的滅亡,從這個角度去看,有點“一帥無謀,累死千軍”的悲劇色彩了。
我這里僅例舉五名為西楚而沖鋒陷陣的, 的“忠臣良將”,讓人們對那一段短暫的歷史,能有一個至少是膚淺的感觀啦。
第一,季布,楚地人,隨項梁叔侄起事前就以任俠而聞名。季布這個人很講義氣、信用,跟那個“五虎將”之首,反復無常的英布完全是兩類人。時人諺云:“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
據(jù)說項家軍的軍師范增也是季布力邀相請下才出山的。季布擅長使一條畫戟,文韜武略,兼有萬夫不擋之勇,是“西楚五虎將”之一。
季布參與了秦末漢初年的一系列重要的戰(zhàn)役,譬如會稽起義,巨鹿之戰(zhàn)、彭城之戰(zhàn)等。季布幫助項羽東蕩西殺,南征北討,立下赫赫戰(zhàn)功。他曾率部追殺劉邦,追得這位后來的漢高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西楚覆滅之后,劉邦以千金懸賞捉拿季布,揚言有誰膽敢藏匿季布的,就罪滅他的三族。但還是許多的人甘愿冒著生命危險來幫助季布,其中最知名的是一個叫朱家的人通過向夏侯嬰進言,讓劉邦赦免了季布。
而季布同母異父的兄弟丁公則是一個對西楚不忠的典范了!此君也是項羽麾下的大將,在“用短刀就可以刺死劉邦,馬蹄可以踩踏到劉邦的身體”的情境之中,因為劉邦的幾句好話就私放了他。劉邦得天下之后,毫不猶豫地殺掉前來投靠的丁公,并向世人宣示丁公徇私,對西楚不忠的罪行。
第二,鐘離昧,漢朐縣伊蘆鄉(xiāng)人,鐘離昧屬于項氏的嫡系將領,一直是霸王身邊的股肱之臣,其忠心有口皆碑。相傳鐘離昧擅使一條長槍,武藝精熟,深通兵法。鐘離昧也曾參與了巨鹿之戰(zhàn)等重要戰(zhàn)役。前203年,他鎮(zhèn)守滎陽,漢軍重兵圍攻卻不能克,鐘離昧穩(wěn)住了楚軍的陣腳,項羽趁機領兵反撲。鐘離昧守滎陽為楚河漢界的劃定作出了重要的貢獻,為項羽贏得了暫時的喘息之機。
項羽敗亡后,鐘離昧去投好友韓信。劉邦忌恨鐘離昧,下令在全國范圍內(nèi)通緝他。為了自保,韓信出賣了好朋友。鐘離昧向韓信陳明了唇亡齒寒的利害,但韓信不接受,鐘離昧被迫自殺。如鐘離昧所言,韓信很快地也死得很難看。
第三,桓楚,楚臣的后裔,此人曾名比項梁,被秦國通緝,亡命于澤中。項梁起兵后投入楚軍,桓楚作戰(zhàn)英勇,曾屢立戰(zhàn)功;赋檬归L槍(或矛之類的兵器),跟周蘭一并稱為項羽身邊的“哼哈二將”。項羽殺宋義奪取軍權,桓楚奉命把繼成事實回報給楚懷王。
桓楚在西楚的職階一直都不太高,直到英布叛變后,職位才有所擢升,他一生死忠地追隨項羽,是項王血戰(zhàn)烏江時身邊最后二十八騎之一,最后英勇戰(zhàn)死。
第四,龍且(這個“且”字讀“居”),擅使長大刀,有萬夫不擋之勇,勇猛不亞于九江王英布,在秦末漢初可以稱得上是第三條好漢了。
但是龍且遇事好沖動,不冷靜,統(tǒng)率大軍的經(jīng)驗雖然豐富,但總得來說是勇而無謀之輩。龍且一向最為項羽倚重,是西楚帝國中少數(shù)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當時“項王聞淮陰侯(韓信)已舉河北,破齊、趙,且欲擊楚,乃使龍且往擊之。”本來,項羽給龍且派了個副將周蘭,但是周蘭的正確建議不被龍且所采納,恃勇進兵。韓信派騎將灌嬰擊之,截流水灌,半渡而擊,大破楚軍,斬殺掉龍且。
龍且應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必在陣前亡”那句古話,為西楚盡了忠。龍且之死對項羽的刺激很大,“西楚霸王”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主動向韓信、劉邦求和了。
第五,曹咎,屬于儒將,其人擅使大刀,武功也還過得去。曹咎原本秦國蘄縣的獄掾(監(jiān)獄長之類的小官,可能還沒這么大),有一次,項梁(項羽之叔)犯法被關到監(jiān)獄里,是曹咎和櫟陽獄吏司馬欣(后來有名的秦國三帥之一)救了項梁,曹咎是項氏的救命恩人。后來據(jù)說曹咎在策反章邯時立了功,因此深得項羽信任,然后一路官運亨通,官拜大司馬。曹咎擔任重鎮(zhèn)成皋的守備任務,項羽要他堅守十五天。但是劉邦趁項羽軍被彭越調開之后,發(fā)兵包圍了成皋。
曹咎免戰(zhàn)牌高懸,劉邦遣人百般辱罵,據(jù)說劉邦要漢軍士兵人手一把菜刀,一塊砧板,剁一刀,罵一句(潑皮出身的劉邦在罵人方面果然有一手)。終于激怒了堅守不戰(zhàn)的曹咎,曹咎率軍氣沖沖殺出城來,漢軍逃跑,曹咎一追就中了埋伏,然后被漢軍給包圍殲滅了,曹咎城陷兵敗,不得已自殺了。同時自殺的還有另一個秦國降將,也是比較忠于西楚的名人,叫做司馬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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