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周文王,與正妻太姒一共育有十個嫡子,其中伯邑考是嫡長子,姬發(fā)(周武王)是嫡次子,但為何周文王卻最終傳位于嫡次子姬發(fā)?
眾所周知,在繼承制度上,周朝有嚴(yán)格的制度,即“嫡長子繼承制”的宗法制度,不容打破,所謂“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說到底,不管其他嫡子、庶子賢不賢或長不長,嫡長子享有繼承優(yōu)先權(quán),除非嫡長子自己死活都不想繼承。既然如此,為何周文王不是傳位伯邑考,而是傳位嫡次子姬發(fā)呢?
周文王與正妻太姒,一共生有十子,分別是長子伯邑考、次子周武王姬發(fā)、三子管叔鮮、四子周公旦、五子蔡叔度、六子曹叔振鐸、七子郕叔武、八子霍叔處、九子康叔封、十子冉季載。
據(jù)《毛詩正義》引《大戴禮》記載,周文王十三歲時,生下長子伯邑考,十五歲時,生下次子周武王,因此伯邑考與周武王年紀(jì)只相差二歲。
但歷史上的周文王一共活了97歲,臨終之前才傳位姬發(fā),大概算一下,姬發(fā)繼位時已經(jīng)82歲,伯邑考已經(jīng)84歲。那么,會不會是伯邑考死在周文王之前,所以無法繼位呢?我們先來看一看史書上記載周文王為何傳位周武王的。
周文王之妻太姒為人正派,伯邑考十兄弟深受母親太姒教誨,從小到大沒有做過背常理、荒唐離譜之事。但龍生十子,不盡相同,周文王十子中,只有周武王和周公旦德重才高,是輔助周文王的左膀右臂,所以周文王舍棄伯邑考,而立周武王為繼承人。《史記》:同母昆弟十人,唯發(fā)﹑旦賢,左右輔文王,故文王舍伯邑考而以發(fā)為太子。及文王崩而發(fā)立,是為武王。伯邑考既已前卒矣。
司馬遷還提到了一點,就是伯邑考死于周文王之前。因此,既然姬發(fā)、姬旦比伯邑考更有才華,且伯邑考又早已去世,所以周文王只能傳位嫡次子姬發(fā)。
伯邑考到底如何死的呢?《史記》中沒有記載,但三國時期皇甫謐的《帝王世紀(jì)》中,卻提到了一個傳說,經(jīng)《封神演義》流傳而廣為人知:紂王囚禁周文王于羑里之時,伯邑考還在商朝做人質(zhì),擔(dān)任為商紂王駕車之職,紂王為何試探周文王,就把伯邑考給烹殺了,做成肉羹賜給周文王,并說:“圣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吃自己兒子做成的肉羹。”周文王最后還是吃下肉羹。商紂王評價說:“誰說西伯侯是圣人?吃了自己兒子做成的肉羹尚且不自知。”
漢朝還有一些史書,提及周文王不傳位伯邑考時,還有兩個自相矛盾的說法,但背后隱藏的歷史真相卻讓人驚心動魄。
《尚書中候》記載:“文王廢伯邑考,立發(fā)為太子。”
這是說伯邑考犯下大錯,或是周文王出于立賢,甚至或是姬發(fā)猶如李世民發(fā)動玄武門之變一樣逼宮,最終周文王不得不廢掉伯邑考,然后立嫡次子姬發(fā)為太子。但伯邑考下臺,最大得利者是姬發(fā),因此“文王廢伯邑考”的背后,是不是有姬發(fā)的推動?
《春秋繁露》記載:“伯邑考知群心貳,自引而退,順神明也。”
一個“貳”字,說明伯邑考在朝中勢力不足,群臣有二心,不支持他反而支持姬發(fā),于是伯邑考主動退讓,避免被殺。但周文王還在位,加上他又是嫡長子,王位的 繼承人,為何伯邑考害怕這一點呢?真相可能是姬發(fā)勢力太大,甚至已經(jīng)架空了周文王,這讓伯邑考忌憚不已,只能主動退讓。
這兩則記載,可能都透露一個殘酷的真相:姬發(fā)可能與李世民發(fā)動玄武門之變一樣,設(shè)計除掉了登上王位的最大障礙伯邑考!
伯邑考的死后離奇之事,可以佐證以上猜想。
上文說了,“周文王十三歲時,生下長子伯邑考”,而周文王駕崩時,伯邑考已經(jīng)84歲,必然兒孫滿堂。
即便是“紂王烹殺伯邑考”之說成立,按照《史記》記載,紂王釋放周文王之后,又過了幾年,周文王正式稱王,其后“稱王50年”,根據(jù)周文王活了97歲推算,“紂王烹殺伯邑考”應(yīng)該是周文王45多歲左右的事情。周文王40多歲時,伯邑考在30歲上下,也必然有不少子女。
更為重要的是,即便伯邑考子女全部被殺,或沒有生育一個兒子,但在講究孝道的古代,往往也會從宗族給他過繼一子,以便有人祭祀伯邑考。因此,伯邑考無論親生兒子,還是過繼子,總歸會有一個!
但奇怪的是,周武王滅殷之后,大肆冊封姬姓諸侯,將親戚四處分封,甚至連紂王兒子武庚都有封地,但唯獨沒有給嫡親哥哥及其后人絲毫賞賜,顯然不符合當(dāng)時的政治邏輯!
如果伯邑考主動讓位,至少政治輿論方面于周武王有恩,周武王更該重賞重封伯邑考之后。
如果周文王擇賢,周武王為了表示兄弟之情,此后也該重封伯邑考之后,顯示自己仁德,并安撫八個弟弟。
如果伯邑考犯下大錯,周文王將之廢黜,但周武王滅商之后,能大肆分封姬姓諸侯,自然也可以顯示仁德,對伯邑考之后略加分封。
如果“紂王烹殺伯邑考”,伯邑考對周人立有大功,周文王、周武王都該重賞伯邑考之后。
然而,周文王為何卻沒有封賞嫡親哥哥之后,為何周文王也沒有照顧伯邑考之后,甚至伯邑考好像斷子絕孫,不見史書記載一個后代?顯然,比較合理的一種解釋是:姬發(fā)與伯邑考發(fā)生嚴(yán)重的奪位沖突,而姬發(fā)可能發(fā)動了類似李世民的玄武門之變,掌握了周國大權(quán),架空了周文王(姬昌年歲太大,后期可能糊涂),掌握大權(quán)的姬發(fā),對于昔日王位最大敵人伯邑考,就猶如李世民對待李建成一樣,自然不會、也拒絕周文王給予伯邑考及其后人絲毫賞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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