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那時候的萬老夫人,未必有多喜歡萬老爺子,多少有賭氣的成分,但架不住萬老爺子對她的深情。兩人婚后,無論族人如何攛掇,萬老爺子的母親如何咒罵,萬老爺子都堅持不納妾。
愛情有時候就是如此,一開始的轟轟烈烈,也許不如年深月久的陪伴。
張愛玲曾經(jīng)說過:“也許愛不是熱情,也不是懷念,不過是歲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很可惜,萬老爺子去世得特別急,而那時候萬將軍還不到10歲,孤兒寡母,族中親族就開始盯著萬家的家產(chǎn)了。
旁支族人逼上門來,說萬老夫人出身貧家,本就門不當(dāng)戶不對,叫她趕緊將萬將軍交給他們撫養(yǎng),自行改嫁去好了。萬老爺子給她的私產(chǎn)盡可全部帶走,算做嫁妝。萬老夫人不肯,族人們就說她定然守不住家業(yè),說不定將來會把萬老爺子的家業(yè)貼了別的男人。
而且萬老爺子的部下中,本就有不少萬家子弟,他們都幫著自家長輩,等著分一杯羹。所以,不論萬老夫人怎樣發(fā)毒誓,他們就是不肯罷休。迫不得已,萬老夫人只好自剜一目,自割一耳,將眼珠和耳朵丟到為首之人身上,說她絕不改嫁。萬老爺子的心腹原本不好插手萬家家事,聞聽此事也怒不可遏,當(dāng)即火拼起來,要給萬老夫人撐腰出氣。
僵持了一個月,萬老爺子的結(jié)拜兄弟終于從遠(yuǎn)方趕來,他是江湖上 的仁義豪俠,對這些貪婪霸道的萬家旁支,軟硬兼施,他們才就此罷手。
后來我萬老夫人手段非常,慢慢淘換將領(lǐng),收服人心,漸漸立住了威望。又過了幾年,萬將軍早早加了冠,自己領(lǐng)了人馬,就開始一個個收拾了當(dāng)年,逼迫萬老夫人的那些混賬叔伯,甚至連那些叔伯的子孫后代,也被萬將軍收拾得所剩無幾了。
所以,后來萬家不但主支子嗣單薄,連旁支的兒郎也不多了。
萬老夫人曾經(jīng)勸過兒子:對同宗血脈太狠,有傷人和,所以才膝下空空。
可萬將軍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剜目割耳后,一時頭痛,一時傷處滲血,整夜整夜無法入睡,鬧了十幾年才熬過去。自己的母親受這樣大的罪,想起來就恨。
所以,不管萬將軍在外面立了多大的軍功,有多威風(fēng),在家里仍對萬老夫人言聽計從。
在那風(fēng)雨飄搖的時代,一個喪夫又?jǐn)y帶幼子的女人,教育兒子,管束下人,甚至淘換將領(lǐng),內(nèi)外兼得,使萬家最終能在亂世中占有一席之地,果真巾幗不讓須眉!
程頌被程家過繼給萬將軍
蕭元漪曾經(jīng)評價萬老夫人:“萬老夫人乃當(dāng)世豪杰,御家如御軍,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令出如山。”
萬將軍自己隱藏了堪輿圖,萬老夫人知道后,立馬懲治了萬將軍,并借程少商之手,將圖還給了凌不疑,避去了萬家一場大禍。
程少商在萬家的石橋上動了手腳,使得各世家大小姐落水,萬老夫人一面敬佩程少商,一面也將此事差人告知了程始夫婦,行事穩(wěn)妥公正,又進(jìn)退有度。
蕭元漪跟著程始在戰(zhàn)爭中,風(fēng)里來雨里去,是何等精明的女人,能對萬老夫人有這樣的評價,可見萬老夫人的厲害。甚至我認(rèn)為,她就是年輕時候的程少商。
當(dāng)然,萬將軍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母親時時的耳提面命,最重要的是,還有程始的支持。對程始和萬將軍來說,對方都是可以托付家小的人。
萬將軍生了13個女兒,卻沒有一個兒子。這成了他乃至整個萬家的心病,加上他年歲已大,已不可能再有子嗣,過繼一個兒子到萬家是最好的選擇。萬家旁支是不可能了,最好的人選就是程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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