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公寓的房間內(nèi)。
一名男子身中3刀,倒在血泊里,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當警方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渾身沾滿血跡的報案人,瑟瑟發(fā)抖地躲在廚房的角落里。
她在警方的詢問下說道:“他是我丈夫,叫趙明哲。是我殺了他。”
這是電視劇《獵罪圖鑒》中第11集的劇情,也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個案件。
開始本以為這僅僅是一場過失殺人案,妻子失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可隨著劇情的推進卻發(fā)現(xiàn),趙明哲的死并沒有那么簡單。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案,刺死趙明哲的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情人。出于對丈夫情人的保護,妻子主動頂下了所有罪名,而這一切的背后,藏著令人唏噓的隱情。
逃離4年的妻子
趙明哲的妻子,叫周云意,今年32歲。
4年前離開老家,來到北江。
她離開老家,獨自生活的原因只有一個——逃離丈夫趙明哲無休止的家暴。
為了證明趙明哲家暴的事實。
坐在審訊室里的周云意,卷起袖子的時候,手臂上的舊傷時隔四年依舊清晰、猙獰。那是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留給她的不愿意回首的印記。
隨后,她便訴述起那段經(jīng)歷。
從周云意與趙明哲結(jié)婚一個星期之后,趙明哲便開始了一系列喪心病狂的家暴行為,沒有理由,也沒有任何原因,他將像個惡魔一樣,殘暴的傷害著周云意。從扇耳光,到拳打腳踢,再到用煙灰缸等物品砸頭,毫無反手之力的周云意,手臂、肋骨都曾因此折過。
她無數(shù)次地想過離婚,但是她不敢。
趙明哲威脅她,如果敢離婚,就一定要了她的命。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會做得出來。
她曾試著逃跑,但是沒有成功。
每一次她都會被趙明哲抓回去,然后換來更殘忍的毒打。
她的生活像是陷入了地獄中,無法掙脫,無法自救,更沒有任何希望可言。
直到4年前的一天,周云意趁著趙明哲不備,將他擊倒在地,連夜逃離了老家,來到了北江。她扔掉了手機,截斷了與所有人的聯(lián)系,又改了名字換了身份,試圖重新開始生活:
“我以為在這個新的城市里,用這個新的名字,可以有新的人生。”
可是,她雖然幸運地逃離了趙明哲的魔掌,但曾經(jīng)的傷害依舊讓她惶惶不可終日。在逃離的4年里,周云意依舊生活得小心翼翼。她擺脫不了曾經(jīng)的陰影,她知道,一旦有她的消息,趙明哲一定會來找她。就像劇中說的那樣:
“四年,四年,我不敢上街,不敢發(fā)朋友圈,不敢認識新的人,甚至有男人靠近我,我都覺得害怕。買那個電擊槍,也不是什么未卜先知,我靠那個活著。每次有人敲門,都只有拿著電擊槍才敢開門。”
案發(fā)的那一天,就是趙明哲找到她的那一天。
她對審案的杜城說:
“他不是來抓我的,而是來殺我的。”
一切看似很合理,周云意是為了自保失手殺了趙明哲?墒牵讣恼嫦嗖⒎侨绱。
家暴是真的,趙明哲找到她也是真的,只不過真正殺了趙明哲的不是她,而是趙明哲的情人,周云意只是這場謀殺案里的幫兇。
懷有身孕的情人
在周云意逃離趙明哲的掌控之后,趙明哲交了一個新的女朋友,叫陸婷。
由于周云意根本不敢通過正常渠道與趙明哲解除婚姻關(guān)系,所以在警方的眼里,陸婷的身份只是情人。
陸婷開始與趙明哲交往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已婚的身份,更不知道趙明哲之前的惡劣行徑。直到真正確立關(guān)系同居之后,趙明哲的真實面目才開始暴露無遺。
陸婷成了周云意的延續(xù)。
趙明哲用同樣毫無人性的暴力手段,經(jīng)常打的陸婷體無完膚。
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不僅因為每次連眼神有一點反抗都會帶來更狠的毒打,還因為只要她逃跑,找不到她的趙明哲就會去找她的家人,她擔心喪心病狂的趙明哲傷害她的家人。
就這樣,陸婷一直忍受著趙明哲的折磨,甚至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
直到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突然其來的小生命,重燃了她對未來生活的希望,殺了趙明哲的想法便從那一刻閃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我本來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我一個人承受這些,可以換來我全家的安穩(wěn),我認。但是我懷孕了,孩子不該有這樣一個殘暴的父親,為了孩子,我必須和他做個徹底的了斷。”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與她一樣,生活在趙明哲的陰影下,更不希望孩子有趙明哲這樣的父親。為了孩子,她愿意放手一搏。
否則,她無法真正地開啟新的生活。
而真正說服周云意同意配合陸婷“殺夫”計劃的,不是陸婷滿是傷痕的臉,也不是陸婷的那些話,而是那時的陸婷已經(jīng)懷孕4個月了。
周云意曾經(jīng)因為趙明哲的暴力流產(chǎn)過,失去做母親的機會。她不忍心陸婷再一次步自己的后塵,所以她決定與陸婷聯(lián)手殺了趙明哲,以此讓兩人都得到解脫。
她們原本以為,可以用正當防衛(wèi)的理由逃脫罪責,陸婷為了避免警方的進一步調(diào)查,以親屬的身份拒絕解剖的要求。
而周云意為了保護懷孕的陸婷,甘愿為其頂罪,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她在公寓里對陸婷說的最后一句話是:
“快走,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需要媽媽。”
不過,世間沒有完美的犯罪。
周云意與陸婷的計劃還是被杜城和沈翊察覺了。
當陸婷知道周云意可能會因此面臨嚴重的刑罰,她主動認罪,坦白了一切。
家暴何時休?
這個案件,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滿臉傷痕的兩個女人,而是逃離了趙明哲4年之久的周云意,在聽到拍桌子的聲音時,依舊會下意識的閃躲。
這是趙明哲的殘暴,帶給她無法擺脫的恐懼的陰影,或許這是她一輩子都難以復原的傷痕。只有親身經(jīng)歷者,才知道,那種刻在骨子的恐懼與無助,是多么的可怕。
在《人類群星閃耀時》一書中寫道:“欺詐招致欺詐,暴力滋生暴力。”
周云意曾在劇中說過一句話:
“把他送上絕路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從情感角度來說,確實是那個她們無法擺脫的施暴者趙明哲,將自己送上了絕路。但是,她們還是觸犯了法律,并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我一直認為,離婚與報警是面對家暴的最好選擇。當施暴者舉起拳頭的那一刻起,人性就已經(jīng)沒了,之后的所有懺悔、道歉、挽留都是鱷魚的眼淚。
家暴到底何時休?這是一個值得全社會所有人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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