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新春走近巡山護林員 他們才是真正的“山神”!
四海網(wǎng)綜合訊:春節(jié)期間,祁連山里冰雪籠罩,一片白茫茫。大年初一那天,護林員王加軍站在護林站的樓頂,給家里的老父親發(fā)了視頻通話,問候了家里過年的情況,問候身體是否安康?然后也不知再說什么,便是一陣沉默。
“好,就這樣吧”。掛完電話,他許久站在樓頂沒下去,四十好幾的男人,差點落淚。
王加軍的父親也是祁連山的老護林員,直到60歲退休。“記憶中,對父親沒什么印象。前三十年,很少見到他。等到他退休回來了,我剛好出來當護林員了,沒在一起生活過多少時間”。他說。
原本,父子之間經(jīng)常由母親“傳話”。幾年前,母親去世,從此留下了寡言的父子,彼此牽掛,卻又從未說出口。
一家兩代人畢生守護的這片龐大山系,是祁連山。這是中國西部一條最重要的生態(tài)屏障。其中,肅南縣擁有祁連山北麓70%的面積,境內(nèi)森林、草原、礦藏、水能、生物等資源豐富。賈珺所在的地方,是甘肅張掖肅南縣隆暢河林場白泉門護林站。
站里有9位同事,和往年春節(jié)一樣,今年大部分留在山里過年。幾天前,他們自己炸了油饃饃,買了一些肉。夜晚看看電視,天亮了照常去巡山。
寂靜的大山里確實沒什么年味,只有寒風裹挾的沙塵,一不小心就吹進了眼睛,令人淚眼婆娑。隆暢河早已結冰,護林員們裹著軍大衣,站在門口迎接到訪的記者,身后的大山巍峨荒涼。再往進走五六十公里,就是他們每日巡邏的祁連山林區(qū)。
49歲的白泉門護林站站長楊萬斌當護林員已有25年了,只回家過了三四次春節(jié)。
“孩子都高中畢業(yè)了,只開過一次家長會,但是也沒辦法,總得有人守在這里”。他說,現(xiàn)在條件好太多了,可以打電話、聊微信、看電視。過去,寫信都沒法寄出去,只能“守株待兔”等待路過的牧民進城,給帶話送消息。
在那些寂靜的夜晚,護林員們只能寫日記。一箱箱的護林日記,安放在林場的庫房。靜靜躺在那里的泛黃的舊本子,記載這些護林員每日遇到什么人,見過什么動物,發(fā)生過什么事,想對家人說的什么話……
“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個人,見個人高興地很,拉著問東問西。”回憶十幾年前,站里的每個護林員眼底發(fā)亮,清苦的日子早已成為美好的回憶。
多少年來,護林站有個雷打不動的“鐵律”,即每日上午10時、下午16時,通過接通森林防火通訊電臺,匯報當日是否有火災等巡查情況。遇到站里同事生急病,只能等這通匯報電臺,順帶喊話求支援,場里就會排車進山接人。
“如果這個匯報電話沒按時打,或者一兩天沒消息,場里就派人進山看望、尋找。”隆暢河林場場長安學軍說。
在楊萬斌的記憶里,上個世紀90年代初,只有四個護林員,守護著32萬畝的林場,平均每人負責8萬畝。當時,沒有現(xiàn)在這般明亮寬敞的保護站,也沒有電,只有一間土胚房,夜晚點上煤油燈,架上爐子,生火做飯。近年來,新增加了十幾個護林員,現(xiàn)在每人管護三萬多畝。
巡山完一圈需要半個月左右。過去,沒有摩托車,全部靠步行,每次出了保護站,三五天趕不回來。
“夜晚就待在牧民廢棄的牧場邊的帳篷里,生著火熬一夜,凍得睡不著。”楊萬斌說,巡山都是結伴而行,走累了,有時靠近樹瞇一會,同伴盯梢,千萬不敢睡著,祁連山里,經(jīng)常能碰到狼、狗熊、蛇,監(jiān)測發(fā)現(xiàn)還常有豹子出沒。
如今,護林員都又有了摩托車,巡山方便了。站里也有了電視、冰箱,手機跟家人聯(lián)系十分便捷。最重要的是,隨著官方加大生態(tài)保護力度,通過一代代護林員的宣傳政策和身體力行的保護,牧民護林愛林意識增強了,人為毀林的現(xiàn)象沒有了。
“離我們最近的人家是肅南裕固族的牧民,我們世代相處,早已一家親了?梢哉f,我們和牧民一起走過了那些‘前怕狼后怕熊的日子’。”護林員楊學高說,每逢遇到節(jié)假日,牧民都邀請站里同事去家里做客。“巡山遇上了,他們即使再忙碌,也要抽時間給我們打壺茶,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包里背著干饃饃,從早走到晚,經(jīng)常就著雪水啃干饃。”
據(jù)肅南縣官方披露,該縣現(xiàn)有國有林場7個,其中管護人員700多人,經(jīng)營總面積2903.06萬畝。截至目前,祁連山下的肅南縣,保持了建國69年、自治縣成立64年無森林火災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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