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劉禪投降一事,有一個流傳的說法,就是當時劉禪身邊的宦官黃皓認為如果魏延尚且在世,那么蜀漢不止于此。也有人認為這是對明末 身邊的太監(jiān)曹化淳所說的"忠賢若在,時事必不至此"的誤傳。其源流與真?zhèn)斡写倘。但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這種說法是否有說服力。蜀漢政權滅亡是偶然的嗎,如果魏延當時仍舊健在,蜀漢政權的命運能夠得到挽救嗎?
蜀漢前期大將,頗有才能屢立戰(zhàn)功
魏延是三國時蜀漢前期的一員重要將領,作戰(zhàn)十分英勇,并且頗有軍事才能。魏延在公元211年跟隨主君劉備,立下赫赫戰(zhàn)功。劉備自立為漢中王后,眾人都以為張飛將得鎮(zhèn)守重地漢中之職,但劉備力排眾議提拔魏延為督漢中鎮(zhèn)遠將軍、漢中太守。劉備稱帝后,更封魏延為鎮(zhèn)北將軍,奠定了魏延作為蜀漢大將的地位。
魏延在防守漢中時,采取了"重門之計"。他的這一策略不只重視城門的防守,而是在漢中各個險要之地、關口等等都設下了大型的防御工事。同時派強將把守,利用精銳部隊進行防御反擊,使他們互相之間可以接應救援。在魏延駐守漢中的15年里,曹魏大軍一直被抵擋在外,其軍事能力可見一斑。
因十分了解漢中的軍事情況,在諸葛亮北伐中,魏延出任了前軍師,負責處理北伐時前線戰(zhàn)事的決策問題。同時魏延又一直受制于諸葛亮,公元227年,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時,魏延提出"子午奇謀"的方略,希望允許他率兵經(jīng)子午谷直取長安,諸葛亮認為不夠穩(wěn)妥予以拒絕。每次隨軍北伐,魏延都請諸葛亮讓他統(tǒng)領萬兵另走關中一路,但諸葛亮也一直不同意他的策略。
可以看出,魏延在軍事上確實有自己的想法與見解,能夠自己做出一定的規(guī)劃與謀略,并且敢于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見爭取實際的行動許可。雖然魏延的許多構想在當時未能被接受,但直到今天還在為人討論,甚至有人因此質(zhì)疑諸葛亮的軍事能力,這不僅反映了魏延的軍事能力,也能體現(xiàn)魏延的才能得到了后世的注意與認可。
魏延雖然英勇善戰(zhàn),頗有軍事才能,但這就能說明他可以在蜀漢末期力挽狂瀾嗎?其實不然,從另一面看,魏延的英勇與謀略這些軍事上的優(yōu)勢也暗示了他在為人處世以及性格上的劣勢,而這對于他的長久發(fā)展都是致命的障礙,更不要說去拯救蜀漢命運。
行事與性格缺陷,導致身死于權爭
魏延雖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但這決定了他并非善于傾聽他人的類型,更預示了其性格不善與人相處。行為處事不甘示弱,難免帶有鋒芒,魏延身為武將,需要這樣的氣魄和態(tài)度,但這不應成為他的全部特質(zhì)。我們?nèi)钟^之,魏延顯然缺乏了一些更為全面的大局意識和處事能力,這是他的軍事才能中缺乏的方面,也成為他命運終結之處。
魏延當時和楊儀當時都是蜀漢重要的將臣,但是雙方互相都很不服氣,甚至不和由來已久。諸葛亮深知二人雖然均是人才,但在自己去世以后,這二人便會少了一方牽制與平衡,勢必會給蜀漢帶來致命的麻煩。
于是公元234年,諸葛亮在去世前有意設計,讓二人的沖突激化,以便先除掉更為棘手、危害可能更大的魏延。在諸葛亮死后,軍隊內(nèi)部果然發(fā)生混亂,魏延與長史楊儀長期積攢的矛盾爆發(fā),最后魏延落敗被馬岱斬殺。
實際上,在諸葛亮臨終前,蜀漢的人才已經(jīng)相當枯竭。就算如此,并非妒才的諸葛亮也一定要在自己離世前,設計除掉二人之一。這在局外人看來,似乎是抽取了蜀漢的血氣。但我們深入體會,正可從側面看到這二人對蜀漢政權潛在的威脅之大,發(fā)現(xiàn)諸葛亮此舉正是為了給蜀漢續(xù)命。
其實早在諸葛亮去世前,吳國的君主孫權就曾已經(jīng)評價楊儀、魏延二人是"牧豎小人","雖嘗有鳴吠之益于時務,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無諸葛亮,必為禍亂矣。"就諸葛亮死后魏延和楊儀之間的爭斗來看,諸葛亮設計殺死魏延,也許正為蜀漢避免了一場大內(nèi)亂。
死后遺計護漢,奈何蜀漢頹勢已成定局
雖然魏延遺憾因為各種因素死于內(nèi)部權爭,但他的軍事計謀仍然在發(fā)揮效用,守護著蜀漢之地。死后十年,正值公元244年的春日,曹魏的大將曹爽率兵攻向洛川,此時漢中兵力不足,面對攻勢無從防御。當時的守將王平再次采用魏延的"重門之計",得以守衛(wèi)到援軍前來,逼退魏軍。
魏延如果沒有死,曹魏確實很難從漢中入侵蜀地。但這不意味著魏延能一舉扭轉(zhuǎn)蜀漢后期的頹勢。因為魏延的成就并非他一人能夠達到的,而當時與之協(xié)調(diào)的各項條件在蜀漢后期已經(jīng)不復存在。后期的蜀漢早已經(jīng)錯失了一統(tǒng)天下的大好機遇,不僅不再有諸葛亮主政作為堅實的后盾,資源條件上也遠遠落后于人。
東漢末年,曹魏政權下掌握著五個州,蜀漢手中卻僅有一處益州。并且曹魏在黃河流域的物產(chǎn)可謂是碾壓蜀漢和吳國。因為當時蜀漢的資源集中在區(qū)區(qū)的成都平原一帶,而領土看似龐大的吳國,若要論起資源,也只能算上吳越故地一帶。
不僅如此,在人口方面,蜀漢人口只有九十多萬,其中軍隊十多萬,吳國人口有二百多萬,軍隊二十多萬,而曹魏人口據(jù)記載則有四百多萬。蜀漢的人口資源即使對比吳國,也是處于末位,較之曹魏就更顯微薄了。
而曹魏之所以能夠完成統(tǒng)一,也正得益于戰(zhàn)略資源的充沛。蜀漢和曹魏在人力和物力方面的懸殊對比,已經(jīng)預示了蜀漢面對曹魏的難以抵擋之態(tài)。后期劉禪繼位后,大權為宦官黃皓掌控,無形中更加劇了蜀漢滅亡的速度。
黃皓當時肆意壓迫殘害朝廷忠臣,嚴重地損傷了蜀漢政權的核心力量。在魏國滅蜀之前,姜維曾得知鐘會于關中調(diào)兵的消息,于是便上書提醒早做準備,而黃皓卻迷惑劉禪不會有敵人到來。漢炎興元年(263年),曹魏將領鄧艾率領少數(shù)兵馬打到蜀漢京城成都時,劉禪驚恐不已,無計可施,最后急急開城投降了。
所以即使我們將黃皓說:"魏延若在,時事必不至此"一事當作是真實的,也難以承認魏延可以挽救蜀漢的頹勢。蜀漢政權的鞏固受限于其人力、物力、軍事資源的匱乏,以及朝中權勢的亂象,其氣脈已然帶有日薄西山之感。蜀漢在資源、機遇上的短板顯然是魏延在戰(zhàn)場上的英勇也無法彌補的。即使諸葛亮、魏延等人一齊煞費苦心,絞盡心力,也難以扭轉(zhuǎn)這種被曹魏碾壓的態(tài)勢。
更何況魏延更多算是一介武將,但是智謀不足,對大局的判斷和處理有缺憾,再加上魏延難有上陣殺敵的勇猛,能夠為國沖鋒陷陣。以與人相處的性格和處事方式,顯然撐不起他的軍事才能,甚至會像諸葛亮憂慮的那樣給蜀漢帶來內(nèi)部的紛爭。魏延的軍事成就是多方配合的結果,非其一人之功。如若留待劉禪投降之時,沒有得力的配合,魏延對蜀漢的滅亡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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